几分相似你

有趣的灵魂账号违规

【YOI/leoji】Just One Last Dance

Death Proxy:

更新,双人滑放出。


前文:Just One Last Dance


食用注意:前篇伤病高亮,虐心高亮,轻微奥尤,HEHEHE。


***


“没有什么色[煎饼果子]欲啊性感啊之类让人胡思乱想的东西,就是恶,纯粹的邪恶。”尤里在电话里语焉不详,“反正我很久以前上芭蕾舞课听到的说法就是这个,和白天鹅的纯洁善良相对的,极致的野心和狂气。”


“怎么讲?”雷奥夹着听筒发愣,他手上在做鸡肉卷,香辣酱一抖放多了。“这不是光虹,并且我也没看出来什么邪气,他再狂能到哪里去。”


“你又不是季。”对面毫不客气,“这是他的复出赛,我不感觉会是教练选曲,那肯定是他最想表达的东西,他自己的东西。”


“他滑什么题材我都觉得有股浑然天成的净化力量……正加成负变正。”他想起许多年前的上海BLADE,英雄末路染上歪打正着的浪漫气息,没由来的让人想要嘴角上扬。


“我换种说法吧。”尤里沉默了片刻吐出两个词,“夺取和占有。”


“你就是当局者迷。天鹅湖实在是太经典了,有点芭蕾基础的人都不可能看不出来季压根没在按套路表演,情节有是有,可他就是在演自己,我这么说你明白了?”


“……他要把他失去的东西凭此一役夺回来。”他怔了半晌,心里猛地一紧。


纯粹而满溢的欲求和渴望,极致的野心和狂气,全在这里了。


他不甘心啊。


“——后内结环四周跳接后外点冰三周跳,漂亮!上半段跳跃全部无失误完成!这是中国超一流选手的优秀素质——接下来外刃鲍步……”


黑天鹅优雅地扬起脖颈向后拗去,上半身呈出一个漂亮的弓形,季光虹低回着掠过评委席前的冰面,没有表演之外的表情,这很好——雷奥在表格上写了两笔,天鹅翩飞而去,他抬头只看到他光洁的脊背。


你别这样呀,别碰那里……哎——痒死了……


耳旁恍然传来一个温软带笑的声音,他第一次把他抱在床上,手掌笨拙地环到他身后,指尖轻抚着脊骨一路往下。怀中的人儿有着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可爱,半推半就地伏在他前胸,脸红得像秋日的浆果。


下一秒陡然激昂的管弦乐把暧昧的记忆冲得七零八落,略微开了小差的评委先生连忙把思绪拉回来,心里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好在这对他评审节目没什么影响——刚才开始的接续步还没有结束,中国选手的步法流畅而轻快,可在他印象中他的体力远没有那么好。


左腿踩冰发力的接续步,左腿支撑的正向燕式旋转。小恶魔带着甜美的伪装接近王子,时而投怀送抱时而孤傲拒绝,引诱对方意乱神迷地表白真心——他已经得手,接下来是宣布胜利和所有权的时候。


好累。季光虹急促地调整着呼吸,他向后蹬滑着往场边退,面前是白茫茫的冰面,手臂缠绵地扭转送向虚空,邪魔的爱和狂舞,主旋律的变奏在场馆里回荡,磅礴而激昂。可是不对啊……黑天鹅如愿以偿实现了自己的野心,得到了王子爱的誓言,然而他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


来不及多想什么了,余光扫过越来越近的场沿,他拧身向前滑去,左刃发力,最后的跳跃,这才是他真正的黑天鹅三十二转,可以被视为赌上一切骄傲的存在。


“阿克塞尔三周——后外结环——后内结环三周!最后的联合跳跃也完成了,全场所有跳跃动作依然是毫无错漏,季光虹选手的复出赛季——他的运动生涯即将走向圆满!”


但我活了过来,从冰冷的严冬里。季光虹轻盈地落在冰场中央,蹲踞式旋转。汗滴从发梢甩出,洁白的冰屑在身下飞舞,他提着身子一点点向上,手指翻飞着探向场馆灯光璀璨的吊顶,提琴部在管乐的协鸣中拔出终焉的高音。


帷幕落下,黑天鹅抖落一地阴冷的羽毛,侧身定格在冰面上的身影竟是别样的纯真洁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


是这样吗?足够了。完美收官的中国选手礼貌地绕场致意,雷鸣般的掌声中各种各样的玩具熊纷纷落在场上,中间夹了只仓鼠,他好奇地凑过去拾起,抬头看见观众席上的披集,怀里抱着李承吉还没来得及扔出去的哈士奇哭得一塌糊涂。


他们两个是少年组的教练,季光虹笑着过去挥挥手,然后慢慢滑动着绕到冰场的另一侧。


雷奥没有看他,正在和过来拿表格的工作人员说着什么。扬起的手慢慢垂落下去,小脸上的笑容有点收敛,右边一个大概是斯拉夫裔的女评委冲他和蔼地点了点头,于是他低头致意,俯身又抓了两只毛绒熊,深施一礼后出了冰场,跟着教练坐到K&C区。


广播低沉的男声报出一个具有压倒性优势的分数,不是什么破纪录的成绩,但对季光虹而言已经是职业生涯中的巅峰了,全场掌声如潮,刚才的失落被巨大的惊喜冲退了几分,闪光灯里他的脸泛起绯色。


“满意了吗?”人声嘈杂中教练笑着揽过他的肩。比赛还没结束,已经上冰的尤里在场边和奥塔别克说话,他扬起嘴角起身,一步步走向通往休息室的走廊。


“算是?”深蓝大红拼接的运动服慢慢拉到领口,内心却隐隐的开始害怕,他自以为画地为牢的四年已经宣告终结,可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更多年月的作茧自缚?他不知道,只是忽地觉得身上一冷。


“你啊,开心点。”上台领奖的时候尤里皱起眉看他一眼,“冠军不笑真是太矫情了。”


“……也是哦。”季光虹吸吸鼻子,腼腆地接过色彩鲜艳的捧花,“不过你以前也不笑嘛。”


“谁没有个那什么……叛逆期。”尤里梗着脖子回一句,场边奥塔别克指了指领口的位置,于是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考斯滕,手忙脚乱地把缀了亮片和水钻的领巾理好,等着挂上奖牌。


颁奖人是滑联的,他们都不太熟悉。奖牌挂上之后就是合影留念,他和亚军季军凑在一起在闪光灯下比V字。


接下来的时间是媒体采访,两个小时后是表演滑,表演滑过后是banquet,然后从第二天早晨开始就有选手和教练陆陆续续离开,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我说哪有你这样的冠军呀,表演滑的曲目定了没有?”刚从媒体包围圈里脱出身来迎面就看到教练,嗔怪的语气,可她脸上笑得那么开心。


“没哪。”复出后首次拿到大奖赛冠军的中国青年方才被周围人捧得有点飘飘然,语气里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反正我是压轴,您帮我看看?”


“压轴就得有压轴的样。”她笑着揉揉他蓬松的栗色短发,“一般冠军最后都滑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快,自己选一下。”


这简直是五花八门嘛。季光虹低下头想了想,他见过有致敬上届冠军节目的,滑自己之前赛季节目的,滑半道夭折未能参赛的曲目的,还有凭个人兴趣或临时或提前自由编排的。自由编排如果没有太明显的个人倾向,通常会选带有落幕致意、许愿未来或者友谊大联欢意味的曲目,像Stole The Show或者The Show Must Go On。


“……《难忘今宵》?”他鼓起脸蛋卖乖,刚掏出手机准备好好翻一下,抬头看见教练居然真的一本正经地在记。


“谁唱的版本?”


“您别这样啊……我开玩笑的。”季光虹连忙摆手,垂了眼点开自己的搜索引擎,屏幕上弹出昨晚的雷奥·德·拉·伊格莱西亚表演滑视频列表,他微微失了神,手指不自觉地往下滑——“雷奥·德·拉·伊格莱西亚世锦赛Living to Love You”,这个他不久前刚翻出来,还没怎么仔细看。


下面打了一堆诸如“表演滑”“告别赛”的tag,他知道那是雷奥作为花滑选手参加的最后一场比赛,冠军是JJ,然而作为该场的赛后退役选手他还是被放在最后压轴。


飞快地在自己的音乐应用里找出那个歌曲和爱情故事都很出名的女歌手,季光虹把屏幕转向教练,抬手指指热度最高的那首曲子:“我滑这个。”


Just One Lust Dance.眼眶突然开始发酸,众所周知的分手名曲。


教练搭眼看了看字面,点头表示同意:“挺好,算是点题了。”


“嗯。”他伸手抱过自己的背包叹了口气,“考斯滕的话——”


时间还充足,他完全可以去找披集借一件,如果他实在没有多余的……不行,李承吉那里的果然还是算了……


“我这里有一件。”教练有点突兀地从手提袋里抽出个扁纸盒子,“你先用着,我估计合适。”


“哎?”季光虹眨眨眼睛,原来教练早就借好了,他怎么不知道。


“你回去休息吧,试试衣服编编动作,我现在把曲目报上去。”教练转身离开,他应着起身往反方向走。走廊尽头就是独立更衣室。


门关上隔出一个安静封闭的空间,季光虹脱掉运动服露出自由滑的考斯滕,黑丝带从肩颈上一点点滑落,后背一片凉意,他拉开身侧的拉链把上衣褪去,单穿上外套去拆教练给他的扁盒。


这哪里是借的别人的衣服,分明就是全新没动过的。看到盒内衣物的瞬间季光虹满脸不可思议,摸出手机想打个电话问问教练,但视线却始终无法离开盒子里的那件考斯滕——真漂亮……虽然因为折叠的缘故只能看到局部,但衣料和装饰看上去无比精致,明晃晃的灯光下作襟扣的玫瑰花结红得娇艳欲滴。


这也算是他的告别赛了,最后一次站在大奖赛冰场的聚光灯下,说不在意自己穿得好不好看是假的。手指踌躇着捻上塑料密封袋的封口,他在反复思考之后拉开了袋子,小心翼翼地拎起那件考斯滕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越看越觉得这个款式眼熟。


教练大概是真的和借出衣服的人商量好了,考斯滕的尺寸放在他身上说是量身定制都不为过。整件衣服是黑红配色,弹力绸缎和欧根纱。小西装和前后三角形搭襟拼色结合的设计,下摆因为衣襟的异型而呈现出不规则……


这不是the Inferno吗?季光虹瞪大了眼,芥黄色的衣袖和搭襟换成了浓重而更有韵味的深红,偏暗的部分则更替成纯黑,水钻连缀成的枝蔓和精致华丽的绣花交织着附在暗侧。无论在用料还是在做工上都比多年前他用的那件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整体风格显得浪漫而大气。


先前襟的菱形扣饰替换成了绸缎制成的玫瑰花结,造型很美,花朵的主体下衬着层次分明的暗色硬纱。


遥远的记忆突然被唤起,这太意外了,他呆呆地盯着手中的考斯滕上衣,一时对这件衣服属于谁毫无头绪。是有人出于致敬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模仿了他的旧考斯滕吗?可那时他还并没有什么太引人瞩目的成绩,有什么可模仿的。


手机进来条运营商的服务短信,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时间,离开始不到一个小时,虽然以压轴的预留时间还有更多。


软滑的衣料绷上肌肤,季光虹屏住呼吸理好大大小小的明扣暗扣,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成年之后他的身高拔了几公分,但身量基本没变,领口还是开得偏低,前胸白皙的肌肤和整体的黑红色调相衬,楚楚动人却又不失雍容气度的姿态。


他重新裹紧运动服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接下来该编点动作了,四分多的曲子,算是一个不严谨的自由滑。在冰上滑了那么多年,应对这种场面对他而言算是绰绰有余,不过在此之前——


视线再次转向自己的手机,季光虹插上耳机点开了雷奥录像合集里的第一个。


有个借鉴岂不是更好。


***


——今年夏天满二十六岁的美国选手雷奥·德·拉·伊格莱西亚,本次世锦赛后将会退役,表示目前正在与ISU接洽工作事宜。本次表演滑的选曲是Living to Love You……非常帅气的男孩子,希望他在冰上的爱与祈祷能被继续传递下去……


场馆内的音乐不知响了多长时间,视频放到最后一个,季光虹在候场区调大自己的耳机音量,伴随着前奏屏幕上的冰面晕开光圈,他出神地看舞台的主人上场。美国选手穿了十九岁时那件宝蓝色考斯滕,简洁但很有设计感,面料在领口微微皱起,随着身体的动作折射出点点星光。


雷奥没有扎头发,他一直感觉雷奥的发型很神奇,扎起是帅气放下是温柔,而这两面都曾独属他一人,他对他永远都没有所谓审美疲劳。


究竟是哪个圣诞节他偷偷买了小熊的发圈送他。


节目开始时季光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近距离见过雷奥上冰了,屏幕单薄而充满隔阂,歌曲是忧郁的蓝调,雷奥对慢节奏的驾驭也很好,步伐变换接续纯熟,耳机里的女声进入副歌部分,Sarah Connor的嗓音倾诉着缠绵上攀,而解说在这时十分突兀地响起。


的确是糅入至真性情的表演……关于雷奥选手的感情生活,在对教练的赛后采访中我们得知他有一位在冰场上相识相爱多年的恋人,具体情况我们不得而知,关于雷奥选手退役后是否会选择公布……


季光虹脑内嗡嗡作响,原本打算套用一下的动作记得乱七八糟。结束上半段最后一个联合跳跃的雷奥落在场中央抬起头,他看到他眼中带泪。


…When you're gone it's not forever,'cause you're remaining in my heart.


So tell me why I feel this aching?


Every time I think of you,when we're apart.


美国青年颤抖着伸出手去拥抱虚空中的恋人,为他擦掉停留在脸上的泪水。步步如诉,接下来又是副歌,眼神对着镜头回转,穿过屏幕一下一下打在他心上。


Baby for all my life,don't you know that it's true?I'm living to love you.


So baby don't think twice.If you feel what I feel,trust your heart and do what I do…'cause I'm living to love you.


I'm living to love you.


没法再看下去了。季光虹伸出发冷的手指退掉视频,手机落在腿上,他下意识地抱紧双肩,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这是去年的视频,那个时候他在想的人还是他。


“怎么哭了?”身前的光线突然暗下去,教练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


“你身体不舒服?需要医生吗?之后的表演滑——”


“没事我能上……”季光虹轻轻挣开她的怀抱,手忙脚乱地去抽包里的纸巾,“到第几个了?”


“还有七八个。”她从自己的包里翻出小镜子给他,擦去泪水的眼角泛起淡淡的绯色,脸颊上也有,略带病态的红晕。呼吸有点急促,季光虹勉强抬头笑了笑,按开水壶灌了两口:“刚才没事,我可以的。”


重新拿起手机调成音乐单曲循环,季光虹闭着眼睛向后仰在椅子上,女歌手略带沙哑的声音随着旋律缓缓流淌,身体像流沙一样打散了一点点往下坠,最深处什么都没有,这种失而复得得而又失患得患失的感觉要逼他发疯。


就赌一次吧,最后一次。


***


Just One Last Dance.


——请问季光虹选手退役后的打算是什么呢?


——在很久之前我超想当好莱坞明星的……不过现在……嗯,你看那很不现实对不对?


——也就是说你不想再从事花滑相关的事业了?


——这倒谈不上……看情况吧。


压轴的中国王牌出场,半明半暗的冰场周围响起掌声,场馆顶部打下花型的光束,随着表演者的滑动四处游移。


首先是绕场一周的致意兼热身。季光虹带着礼节性笑容把所有程式化动作做得滴水不漏,然后准备动作,刃尖擦出一个小小的螺旋在冰面上止住,晃动的光束定成一个,低回的女声开始响起,四下里是空灵交鸣的回音。


Just one last dance……Oh baby……Just one last dance.


指尖轻擦过嘴唇作一个蜻蜓点水的飞吻,带动手臂优雅地甩开,无声但诱人的邀请。身形娇小的中国青年脚下发力滑起,一步步卡着节拍,歌曲开头的旋律柔得可以滴出水,和声里的西班牙响板颤抖清脆。


从开始到现在没一个动作完全是他自己的,季光虹踩着冰甩开腰肢,节奏顺着指尖向肩颈腰身传导……雷奥在冰上最好看的步法,糅了伦巴的浪漫和缱绻,他做不出他的十分之一好看。


……how I wish to come with you ,how I wish we make it through.


可是你在哪里?第一段副歌开始,季光虹随着上升的旋律跳了个普通的三周,接到燕式旋转,有些空洞的眼神扫过场边,出于表演效果考虑周围的灯光全熄灭了,偌大的场馆里仿佛独他一人。


悬起的腿落回冰面,手指带动手臂向前探出又缩回,交缠着环抱住双肩,周身的空气稀薄而陌生,真的好冷。


Just one more chance,hold me tight and keep me warm.


'Cause the night is getting cold and I don't know where I belong——


Just one last dance.


双臂舒开一个漂亮的扭转,他带着虚浮的情意挽住自己看不见的舞伴,女声缠绵悱恻地低吟出来,尾音悠悠地荡,就这样渐渐染上了周围低呼的嘈杂。头顶的灯光突然分成两束,短暂的间奏被全场的尖叫和掌声盖过。


——又是一次在冰面上的不知所措,慵懒的情伤被更尖锐硬朗的疼痛所戳破,他报上去的歌曲版本明明是女声独唱。


The wine and the lights and the Spanish guitar.


I'll never forget how romantic they are——


季光虹怔怔地看着对面,突然出现在冰面上的拉美裔青年侧颜深邃而英俊,他的身子还在按着先前编排的动作游移,可视线已经僵住了,整个冰场他只能听到自己胸口的骚动。


两束光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看到换成了纯黑长袖款的Still Alive,依然是被银色亮片缀满的领口,靠近左胸胸口的位置缀了和他一样的红玫瑰花结,雷奥把自己天成的帅气渡到男人的成熟和潇洒——但倘若一点点靠近去感受,他在他面前的气场全然未变。


There's no way to come with you——可他在向他伸出手。


It's the only thing to do——完全不一样的演绎,但这样做是对的……不是吗?季光虹急促地垂下眉睫把手搭了过去,内心有些别扭地强调这是表演滑,他这是为了给自己打个圆场。


另一只手却很自觉地扶了过去,美国青年的臂膀坚实有力,他被揽得有点羞,刚想稍微推开些结果立刻就是一个腰部托举,整个人落下来的时候满是不知所措,手臂下意识地向外打开,似有印象但已经生疏的动作。


夭折在那一夜的表演,编舞依然缠绵浪漫,但放满了节奏像是时间的沉淀。第二段副歌和季光虹刚才听到的独唱版本完全不同,男女声交织着把旋律推向高潮,绵长却破碎的爱。二次托举加双人联合旋转,他们都不是双人滑选手,但出色的完成度足以换来全场的掌声和欢呼。


回旋慢慢停住,他被雷奥拉着转了个身,棕色的眸子对上黑色的,里面深沉得能让人沦陷的柔情像是海,他的内心被巨大的潜流裹挟着起伏不定。雷奥放手了,指尖慢慢分离,电光石火间两人同时踏冰起跳,方才低回悠长的歌声突然变得撕心裂肺。


Just one more chance——Oh come on——hold me tight and keep me warm.


'Cause the night is getting cold and I don't know where I belong——


阿克塞尔三周接后外点冰两周,冰刃落地是同一声脆响,时隔多年的的默契此时只能让人心里发酸。跳跃过后依然是旋转,不知何时手指又紧紧扣在了一起。


饱含苦痛而歇斯底里的女声和音里两人再一次贴近,向后滑行的时候腰间被轻轻握了一下,季光虹咬紧嘴唇轻微颤了下头,随后后内刃开始发力,感觉自己像是在垂死挣扎。


抛跳。没落的高音里他跳出一个漂亮的后内结环三周,雷奥双手的触感还停留在身上,落地是一个低回的侧转,旋律慢慢回落,只剩下别离的恋人换了浅斟低唱。


…I don't know where I belong.


雷奥上前一步,两人的手再次搭在一起,他温热的呼吸扑打在他领口露出的肌肤,平稳得让人感觉不真实。


Just one more chance.


歌曲走向尾声,光束转了更柔和的色调,眼角泛起一丝湿润的感觉,随后是整个侧脸被抚慰的温柔。


Just one last…dance.


脚步停住的同时雷奥拉起他的右手,伴着最后一缕颤音把唇贴了上去。青年棕色的发丝从脸侧滑落,他依然看不起他的表情。终场的灯光开始亮起,季光虹有点茫然地抬头,两人并肩而立,雷奥的声音从身侧响起,这是他上场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


“来,光虹,谢幕吧。”


【TBC】


剩下还有后续还有banquet还有……?又爆字数了orz


如果放不出来的话可能会放本子里orz


三次元忙炸……(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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